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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叶】过沙洲(序)

*架空末世背景

*机器人周x科学家叶


“世界远去,我走过沙洲,来到另一个家;

   我微笑地看着你,在深蓝的海岸,在永恒的诗里。”


序章

   “黎明,我苏醒,整个世界如此寂静”

   

   黑暗中,一个机器人缓缓睁开双眼。

   眼前,各式金属杂乱堆积,实验器械陷入短暂睡眠。

   意识读取着系统。机器人微微转头,看到一排相同型号的、沉睡的机器人。

   机器人。他的意识里出现一个词。

   忽然,一扇门打开,一束光照了进来,落在他身前的金属堆上,映出它们的灰色外层。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人运来一堆金属,又带走一堆金属。一切仿佛都被灰色包裹着。

   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。

   周围一片安静,没有声响,没有回应。

   光随人们一起离开。黑暗中,机器人缓缓闭上双眼。

   “这个世界,灰色的。”无声地,在意识深处,他对自己说。


   什么是战争机器?

   科学家说,他们是机器的最强者,象征科技的无限力量与创新;住区平民说,他们是和平的毁灭者和福音,象征灾难的到来与逝去;战争机器说,我们是命令的坚定执行者,从一场战役迁往另一场战役,从一个毁灭走向另一个毁灭。

   周泽楷知道,自己是一个战争机器,所以他一直都在履行作为“战争机器”的使命,从诞生之初,到污染金属爆发,到人类大迁徙,再到他生命的毁灭之战,一生都在践行。

   他也知道,他与其他战争机器不同,除了独立的“战争思路”(一系统,管理战斗方面),他还有自己独立的“精神意识”——按照人类的说法,他有两颗“心”——一颗作为“战争机器”个体,一颗作为“周泽楷”自己。

   那颗心教会他遇事先冷静观察,用思维判断,再用行动执行;

   那颗心告诉他自己作为“周泽楷”的梦想:奔波的战争囚徒最终找到一个可以为之停驻的地方、一个能让心轻轻安放的地方、一个不用命令也自甘守护的地方;

   那颗心给予他一颗跳动的心,周身嘈杂,他总喜欢一个人静下来倾听那沉稳的心跳。

   虽然他拥有那颗自由的心,可是他从未迈出机器人的一隅。战争机器的使命在身,他仍坚定服从指挥官的命令,走向一场场战役、一个个毁灭;战火纷飞,那个美好的梦想仿佛变成遥不可及的愿望,越来越渺小不清。

   虽然他从未迈出机器人的一隅,可是他未曾让那颗跳动的心破碎。面对世界,那声音难免会显得苍白无力,但他一直带着它,每一次迁徙都是愿望的无声追寻。深沉的心跳和触不可及的梦想热忱不灭,从生命之初,到沉睡之际。

   如果能再次醒来,他想,那就让那颗心真正实现一次吧,然后,找到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,好好守护它。

   他忽然很想看一眼天空,于是费力挣扎着抬起头。视觉系统已遭受严重破坏,他只看到一串乱码。

   之前看到的......天空的颜色......好像是......

   灰色。这是他第一段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意识。

   残破的躯体重重倒下。


   “夜晚,我睡去,所见风景化为明日陈迹”


   “是什么点亮遗迹,是什么带来光明”


   咚。咚。

   睫毛轻颤,意识里的黑暗逐渐褪去;一片模糊中,一个好听的声音自上方传来。

   ......好像......是一个......人......

   咚。咚。

   睁开双眸,一个温暖安心的笑容落入眼里。

   咚。咚。

   这次,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
   迎着光,他也予以一个微笑。


   “如嫩黄的花悄然开放,远方的风带着一片叶的问询”


   “晨昏交替,昼夜不离”


   穿好新的风衣,战争机器的使命隐隐召唤着,他走出实验室,大步向大门迈去。

   “唉等等,那边那只周泽楷......呃可以叫你‘小周’吗,你急着去哪儿?”

   他停下,歪着脑袋满脸疑惑地看着叶修,“嗯......战场?”

   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大笑。“哎呦喂,小周你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机器人.....不过现在是末世纪,没有战争,你好好待在这里就行,最大的任务就是处理家务,也可以帮我点忙。”笑完,叶修支起腰,假装一本正经地说。

   周泽楷呆呆地看向叶修,那人带着一个轻扬的微笑,一双眼睛清澈明亮。

   过了许久,世界繁华褪去,远方云层散离,愿望携着一颗心走来,声音轻灵。他微微转过头。


   “命运之神说:此刻之景,我已倾尽一生之寻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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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,我苏醒,整个世界如此寂静

夜晚,我睡去,所见风景化为明日陈迹

是什么点亮遗迹,是什么带来光明

如嫩黄的花悄然开放,远方的风带着一片叶的问询

晨昏交替,昼夜不离

命运之神说:此刻之景,我已倾尽一生之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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